【全職│周江】陽光的熱度

*同系列前篇:〈掌心的熱度〉

*試問為何2000字的同人生的如此迅速,寫論文時卻總難產一個晚上1000字就該偷笑?

*失明梗,虐小江以表達我的愛(別這樣)。

*偷刷了一槍穿雲x無浪。




01

 

  江波濤常常做夢,夢到他進入榮耀的世界,變成了無浪。

 

  他第一次做這個夢,是在大約一年前。

 

  夢中的他,從黑暗中睜眼,眼前卻是一片黑暗。最初以為是沒睡醒,所以他使勁的眨眼。他耳朵能聽到鳥鳴,聽到遠方有孩童的嬉鬧聲傳來,甚至他循著聲找到了窗戶,拉開窗簾後他的眼皮上能感受到陽光的熱度。

 

  但是,眼前依然一片漆黑。

 

  那時,第一次進入這個夢境的他並不知道這只是個夢,太過突然的打擊導致他無法克制的,任憑絕望與恐懼從心底汩汩湧出,一時間無法自己。

 

  把他從深淵拉出來的是一個沉穩的嗓音。

 

  「無浪。」

 

  對方將他由身後抱入懷中,手指覆蓋住他正對著陽光的眼。

 

  江波濤知道嗓音的主人是誰、也知道他為何喚他的名。

 

  我在。他沒說出口,但他聽見了。

 

  「一槍。」他反身將自己埋入對方的懷中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  後來他斷斷續續的做這個夢。在最初的恐慌過去之後,他藉由與「一槍」為數不多的互動中,也漸漸累積了許多資訊。

 

  比如他在夢中是「無浪」。雖然看不到,冥冥之中卻能感知到外界的資訊──與榮耀設定中的魔劍士相同。與周澤楷有相同聲線的「一槍」便是一槍穿雲,夢中的一槍穿雲比起現實中的周澤楷更為寡言,幾乎是悶不吭聲,但每次無浪醒來,一槍必定會在他身邊。

 

  他總是不說話,但每一次都會擁著無浪,與他一起度過剛甦醒時無法克制的恐懼感。

 

 

 

03

 

  這半年來他的視力嚴重退化,所幸有這個夢境的長期訓練,江波濤在三個月前得知自己可能失明後,並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波動。

 

 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操控生命,不過挺貼心的嘛。這是江波濤聽到醫生宣布檢查結果後,瞬間腦中飛閃而過的感想。

 

  在他宣布退役後也過了大約一個月,此時他身在美國某個寧靜郊區的療養院中,接受長期的觀察與治療。周澤楷現在因為參加世界邀請賽的關係,人也在美國,但是賽場與他待著的療養院距離太遠,邀請賽已經進行了一個禮拜,他們卻一次也沒有見面。

 

  因為畏光,他的病房裡沒有開燈,窗簾也給拉上。過去身為資深宅,他整個人的一切都奉獻給戰隊,幾乎沒有深入其他愛好的時間。導致他現在失去了雙眼後,有種生活毫無目標的感覺。

 

  療養院中的護士幫他準備了一套有聲書,內容是有關海洋生物,另外還有收音機,他前些日子還會打開聽聽榮耀世界邀請賽的實況轉播,但聽著相較陌生的語言,以及水準有待加強的解說,漸漸他也覺得索然無趣。

 

  對任何事物都失去了興趣。江波濤也發現自己情緒的消沉,但是當昨天他的主治醫生幫他安排了一次與心理治療師的面談,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情緒低落原來已經如此嚴重。

 

  「你還沒有到需要開藥的程度,我們設施設有健身房,你可以嘗試多運動,這有利於你情緒的恢復。」溫和的女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,即使看不到,江波濤依然很有禮貌的望向她的方向,「待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病房不憂鬱才奇怪,你可以找人說說話,讓自己不要一直處於這種黯淡的環境之下。」女聲後來又交代了些什麼便退出了房間,江波濤微笑點頭,卻沒有聽清楚。

 

  找人說說話。這本應該是他最擅長的事情,現在卻要讓人提醒了,他不禁勾起嘴角,然後想像自己臉上帶著的是怎麼樣帶有諷刺卻無奈的笑。

 

  江波濤摸到放在枕邊的手機,但是因為看不到螢幕,也無法撥給誰電話……除了周澤楷,因為他的號碼江波濤的手機裡沒有,被記在他的腦海中。

 

  將手機貼在耳邊,江波濤聽著鈴聲響了五下,接著便切斷。心底湧出的煩躁感讓他無法定下心,隨便將手機塞到枕頭下,便將自己埋入被單之中,陷入夢鄉。

 

 

 

04

 

  他從黑暗中睜眼,眼前卻是一片黑暗。他耳中聽到鳥鳴,聽到遠方有孩童的嬉鬧聲,甚至他循著聲找到了窗戶,拉開窗簾後他察覺現在似乎是晚上,剛剛聽到的鳥鳴與嬉鬧聲不過是他沒清醒的想像。

 

  眼前依然一片漆黑。

 

  長時間克制住的情緒,在這一瞬間無法壓抑的湧出,他甚至尚未分清自己是處於現實或是夢中,但心底卻期待著那個總是陪伴著「無浪」的「一槍」。

 

  被強烈的負面情緒包圍,找不到溫暖的他只能用雙手擁著自己靠在牆邊,如夢中的一槍穿雲總是做的那樣。他開始思考,現在究竟是在現實或是在夢中。若是在夢中,一直以來陪伴著他的一槍穿雲呢?但他又希望這只能自己擁著自己情景只出現在夢中。他已經害怕的無法去面對,若這是現實。

 

  在他幾乎要絕望的哭出聲時,身後的門突然打開,他感到走廊暈黃的燈光落入他黯淡無色的房間。

 

  「小江?」

 

  ──把他從深淵拉出來的是一個沉穩的嗓音。

 

  他落入對方的懷抱,隨即眼皮上感到對方嘴唇的熱度落下,如陽光一般。

 

  我在。

 

  他將自己埋入對方的懷中,泣不成聲。




*本文收錄於CWT39新刊《熱度》。20150305

*同系列後篇:〈思念的熱度〉〈黑暗的熱度〉〈彼此的熱度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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